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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春心蕩漾,花開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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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傾慕另一個人,會心甘情願把自己獻給對方,同時也會得到對方,追求的是平等的相愛關系;一個人若是仰慕另一個人,就會把對方看做信仰,會無所謂自我,會一切以對方為中心。

從傾慕到仰慕,陸子琪對顧天佑的情感轉換只隔了一臺手術。從苗老師口中得知真相的一刻,陸子琪按捺不住的在辦公室裏跳起來,尖叫了數聲,仍平覆不了內心的興奮。顧天佑就是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大國手,對她而言,這就是夢想照進了現實。生活中也許不會再出現比這件事更讓子琪興奮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有些小尷尬,蔣菲先打開話匣子,問道:“為什麽不把那倆人抓回去?你就不怕夜長夢多嗎?”。

顧天佑道:“你老爹找過我,要求我網開一面至少留下一個別抓。”

小龍女道:“那就抓一個好了,為什麽一個都不抓?”

顧天佑道:“那孩子醒來以後若是看爹媽缺了一個,你說她會不會很著急?”

蔣菲輕輕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這人還有這婆婆媽媽的一面。”

小龍女道:“無情未必真豪傑,這就叫鐵漢柔情。”隨口問道:“想好去哪了嗎?省委還是公安廳?”

顧天佑沈吟道:“還是去省廳吧,有些新情況得跟領導說說,我擔心省廳已經派人去港島追查那個姓李的商人了,萬一跟向龍濤夫婦撞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省公安廳門前,呼啦啦一大群人正堵在門口。裏不讓出,外不讓進的架勢。不等顧天佑說話,小龍女已經把車開到近前停住。蔣菲推門下車走到人群當中詢問什麽情況。不大會兒回到車上,道:“這些人全都是從秦州來的,說是來這裏找戴曉樓回去為他們伸冤的,因為連續出現年輕女性失蹤的案子,還說兇手犯案後會把被害人的胸脯割下來放在人多的地方。”

顧天佑一皺眉,這樣的連環兇殺案是最難偵破的,因為你完全不能從死者社會關系入手,如果兇手足夠聰明,就很難找到偵破的線索和方向,道:“有沒有具體的失蹤人口數字?”

“什麽字沒問出來。”蔣菲道:“剛聽這些人講已經有十幾個了,現在秦州市裏的年輕女性到了晚上八點鐘以後都不敢在外面走動。”

顧天佑點點頭,道:“治安工作沒搞好,公安機關難辭其咎,但像這樣動輒搞上訪又有什麽意義?只會讓更多人知道秦州的治安環境很差,對案件偵破卻毫無幫助。”

蔣菲笑道:“你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像我幹爹的口氣?”

顧天佑道:“這邊省委書記剛遇襲,秦州那邊又鬧騰出這件事來,丁寶峰現在的腦袋恐怕要有八個大了。”說著,囑咐二女在車裏等著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則開門下車,鉆過人群徑直來到丁廳長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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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寶峰現在用焦頭爛額來形容他的狀態真是再恰當不過。顧天佑走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見有人不敲門便走進來,剛要擺手示意來人出去,一看是顧天佑,這才招招手示意顧天佑在門口等一會兒。

他在電話裏正說道:“是,請書記放心,吳東省廳是忠於省委的,一定會組織精幹力量,全力以赴偵辦此案,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給省委領導和秦州百姓一個交代,讓一切謠言不攻自破!”說的很是斬釘截鐵。

顧天佑估計電話另一邊不是許慕野就是呂春江,如果是邵庸海應該談不到忠於省委這樣的話。丁寶峰是秦州人,毫無疑問的秦州系官員。官場裏的規矩,這種情況下,下級是不大可能主動給上級打電話的。所以這個電話多半是他接的。以許慕野的身份,在不托底的情況下幾乎沒可能主動給他打這個電話。許慕野不能打,那這個電話八成便是呂春江打來的。

丁寶峰掛斷電話,眉宇間充滿焦慮,問道:“小顧,你不是受部委指派偵辦要案去了?怎麽想起到我這兒來了?”

顧天佑道:“有件事要跟你匯報一下,我找到了關於前天晚上襲擊省委許書記的兇手的線索,這事兒最好把戴總隊叫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怎麽辦。”

丁寶峰先是一驚,接著露出欣喜之色,道:“太好了!”又道:“不過戴曉樓去了港島追查姓李的商人去了,今早匯報說事情進行的不順利,人沒找到,他想請港島同仁們協助再找幾天。”

顧天佑的心一翻個,這個姓李的逃了?

“請丁廳長馬上給戴總隊下令,讓他立即返回吧,我的線人提供了行兇者的具體信息,再找這個姓李的已經沒有多大意義,讓他馬上回來配合我制定抓捕行動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算是丁寶峰面前也不方便透露,就比如關於向龍濤夫婦的事情,如果說出來,勢必就要解說清楚這兩個人的來歷。偏偏這事兒顧天佑一時半刻還解釋不清楚。只好用轉移主要矛盾的方式直接要求丁寶峰把戴曉樓叫回來。

丁寶峰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好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顧天佑道:“外面這些人總這麽鬧下去不是辦法啊,就不能問問他們哪個是帶頭的,叫進來談談?”

丁寶峰對此似乎並不是非常在意,他嘿的一笑說:“這些人那,湊到一起七嘴八舌怎麽說都敢說,真叫他們選出個代表進來說,就都沒詞兒了。”又說:“這些人聚在這裏,打不得,罵不得,勸又勸不走,你說咱們能怎麽辦?”

他的態度暧昧,似有在這件事上消極怠工的意思。顧天佑心中一動,都說奴才的態度往往能反映出身後主子的想法,他這個反應似乎說明了呂春江是希望秦州治安差這個說法傳播開來的。站在許慕野的角度看待此事,呂春江這個秦州系之首的做法顯然是對他不利的。

顧天佑有意試探道:“總這麽鬧下去肯定不成,距離省委機關太近,許多新聞媒體都要經常從這裏路過,一旦影響面擴大了,省委領導們震怒,對你可不大好。”

丁寶峰把手一攤,道:“領導們總歸都是不滿意了,我不能再讓群眾也不滿意。”

顧天佑明白了,呂春江是有意在縱容此事發酵,從治安工作這個點切入,把秦州的名聲搞臭。根本上針對的其實是許慕野的大秦州計劃。看樣子呂春江已經占到了賈清泉的那一邊。或者說,站到了許慕野的對面。

丁寶峰的電話打完了,說:“老戴已經同意撤回了,預計搭乘今天下午三點鐘的飛機回來。”

顧天佑道:“案情比較覆雜,這件案子跟部委交辦我的案子糾纏在一起了,我看就等他回來了再說吧。”對丁寶峰已經不信任了,有些話就更不能跟他說了。於是告辭離去。

出了廳黨委辦公樓,直接去了一趟總隊技術大隊,許佳慧正在二中隊辦公室裏拿著一份報告看的很仔細。顧天佑一步走進來就看到了她。娃他娘今天穿了件白色藍道的長袖警花制服,藍色褲子,白色中跟鞋,頭發蓄長了一些,稍微有一點小披肩。飽滿的胸脯傲然挺立,腰肢纖細,臀圓腿直,修長傲立,充滿了小婦人青春未逝又已經鮮花怒放的成熟魅力。

“你怎麽過來了?”她有些意外,又似驚喜。

顧天佑四下看看,辦公室裏只有她自己,一步跨過去笑道:“想你了,就來看看。”

許佳慧向後退了半步,道:“看我也不用湊這麽近吧?”

顧天佑伸出手來霸道的挽住了她的腰肢,許佳慧掙紮了一下,笑了笑說:“幹嘛?這裏是辦公室!”顧天佑很滿意她的反應,她沒有說你不可以這麽做,也沒有非常劇烈的反對舉動。一切都說明她是能夠接受自己的親昵舉動的。問道:“最近沒什麽人再糾纏你吧?”

許佳慧索性不掙紮了,一只手摟住了顧天佑的脖子,靠在男人肩膀上,幽幽道:“知道你不喜歡,所以,那麽多人給我介紹,我一個都沒去看過。”

顧天佑有些歉然,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許佳慧道:“不全是你的問題,我自己也的確很難接受你之外的男人,從上次接受你的車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你,顧志傑也經常問我,爸爸為什麽不來看他,陪他玩兒,我每次都告訴他,爸爸是很忙的人,他非常愛你和媽媽,比任何人都想跟咱們在一起,只是因為媽媽的一些錯誤,我們很難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一樣。”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發生在許錦文身上的悲劇註定不能挽回,從顧志傑身上錯過的東西也無法再擁有。顧天佑嘆了口氣,道:“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許佳慧輕聲道:“就算做不成夫妻,至少也是姐弟,我的理智還是排斥你,因為許錦文的事情,情感上也還很難完全接受你,但我的身體對你充滿渴望,弟弟,我是個女人,春心蕩漾,花開正盛,你懂嗎?”。

顧天佑心跳都為之一頓,許佳慧居然這麽大膽直白的勾引自己是顧天佑無論如何沒想到的,正興奮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把她就地法辦時,許佳慧卻忽然離開了自己的懷抱。笑盈盈又道:“別猴急,現在可不成。”

懷中空餘溫香,顧天佑悵然若失,看著許佳慧,眉宇間閃過一抹落寞,道:“你終究還是不能原諒我。”又問道:“是因為許錦文?還是因為我身邊其他的女人?”

“不是的。”許佳慧搖頭道:“無論哪方面,我都已經不怨你了,許錦文綁架顧志傑,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至於你身邊的女孩子,說實話,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還願意把我和顧志傑看做是你的責任,至於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這事兒對我來說實在遙遠又無聊的一件事。”

生活就像個磨盤,被時光推著轉來轉去把一切浪漫情懷碾磨成細節,真正的好東西不會消失,磨難只會使之更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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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省廳出來,回到車上,顧天佑立即給許慕野打了個電話,把省廳門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又說道:“丁寶峰對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並不積極,主要是受了呂春江的影響。”特工不是政客,說話不必拐彎抹角。盡管在許慕野面前這麽說話會顯得有些魯莽又直接。

許慕野在電話裏說:“你匯報的很及時,怎麽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顧天佑道:“戴曉樓回來以後,我建議你立即通過邵庸海把他調整回秦州市局任局長,如果可以,最好是由省委任命掛上副市長,政法委副書記,他在秦州市局工作多年,威信和人脈毋庸置疑。”

許慕野說:“這個戴曉樓我沒有接觸過,你真的確認這麽安排合適?”

顧天佑道:“戴曉樓不是個懂政治的幹部,但絕對是最出色的公安人,我信任他,而你,在這個時候需要用到這樣沒有那麽多權謀衡量的人來為你披荊斬棘,有人在利用治安工作做文章,我們為什麽不能也從這件事當中找到機會?”

許慕野那邊沈默了一會兒,聽聲音似乎剛跟生活秘書要了一份資料看,很長時間才說道:“這個戴曉樓的履歷不簡單嘛,能交朋友的人哪有不懂權衡忍讓之道的?要我說呀,這個人不是不懂政治,而是不喜歡政治,這樣的人是實幹家,如果用好了,就是一把很好的開山斧啊。”

顧天佑哈哈笑道:“您這是不是在說我就是個耍嘴皮子的?”

許慕野呵呵笑道:“你倒是又自知之明,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工作秘書,非但到現在人影子都不見,甚至還在電話裏對省委書記在人事安排工作方面指手畫腳,你說你不是個耍嘴皮子的又是個什麽?”

顧天佑掛斷電話,指揮小龍女把車開到省委機關大院去,車子剛發動,忽然從斜刺裏跑過來一人來,跌跌撞撞到了車近前,滿臉鮮血,面目難辨。蔣菲卻一眼便把這人認了出來,叫道:“羅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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